末日巡逻队 第三季

永恒的鞭笞

——看《末日巡逻队》S3E5

文=空悱络非

在简介《末日巡逻队》第三季第五集的设定时，涉及到了“近似之人和永恒的鞭笞”。这里略微展开陈列一下“永恒的鞭笞”相关内容。

这一集表现的达达姐妹会，类似个CULT组织，到处宣扬“永恒的鞭笞”。从之前的剧情可以知道，达达姐妹会的成员是从“蚂蚁农场”被解放出来的。“蚂蚁农场”是一个“理智机器”，为了所谓正常的目标，杀害或利用那些异常者。或者用汉尼拔的短语描述，那是个“既不野蛮也不英明（neither savage nor wise）”的地方。

《末日巡逻队》S3E5出现了达达联合会的四名成员。其中主要对话发生在三组人之间：烟雾和疯狂简，测验与机甲人，狂暴与钢骨。烟雾问疯狂简：“你是谁？（who are you）”测验问机甲人：“你是什么？（what are you）”狂暴问钢骨：“你是何因？（why are you）”这些问题，实际上是一种问题。

这三组人具有身份上的对应关系。疯狂简是一个身体里有几十个人格；烟雾也是，她能吸收别人的意识。那团“烟雾”和疯狂简的“底下空间”是类似的。机甲人是大脑装在机器里，大脑处在衰退的恐惧中；测验（那个装在玻璃箱里的日本女人）也要把她放在一个容器里，因为她有不洁恐惧症。钢骨是部分肉身部分机器，狂暴（身上自带自行车轮）也是这样。

狂暴（身上俩车轮）给了钢骨一个面具，里面写着“近似之人（approximate man）”。这个物件的灵感来自现实中dada组织的拼贴画，同时也是一个dada文学作品的名称。从隐喻的角度看，“近似之人”的拼贴传达着人的状态。《末日巡逻队》里的钢骨是一种拼贴，机甲人是一种拼贴，疯狂简也是一种拼贴。“我不是我自己”。他们是碎片化的，需要一种机制来整合，指向意义。

不仅身份上是对应的，而且三组人的心态也有对应关系。达达联合会的那三个人之前逃离“蚂蚁农场”，面对着如何选择生存意义的问题。同样，末日巡逻队的三个成员之前经历了首席死掉，吃掉首席的头颅，重生。现在他们要怎样呢？他们要如何面对“我是谁”，以及如何选择？

前面他们已经做了错误的选择。首席奈尔斯死后把选择权给了他们。可是弹力女丽塔却选择去度假村玩玩，结果遭来杀身之祸。你不确定“我是谁”，你怎么确定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怎么确定你应该维护既存者，还是毁掉已在者？你怎么能够确定自己走向了意义之路，然后坦然赴死？

那么，请——认清你自己。

“认识你自己”可以被看做是人生哲学基本问题的庸俗表述。达达联合会三个成员的提问，把自己摆在已经明确了答案的地步，似乎他们已经解决了那组问题，然后他们要带领别人走向“重生之路”。这是“永恒的鞭笞”的起点和目标——死而后生；世界需要重生，为此需要先毁灭。无论如何，他们很CULT。很多类似组织不就这样么，告诉你：你不知道你真正是谁，你不知道你处在怎样神秘的氛围里，你很有潜力，来加入组织吧，我们会让你“升级”，帮你实现自己。

不，实现你自己？错了，“认识你自己”的追问似乎太自私了。你似乎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忘记了自己是“更高目标”的仆人。你夸大了个人选择。这又回到了之前出现的外星人“加挂克斯”——挂载外星武器，克掉这个。“加挂克斯”活累了，想要自己做主，不想继续成为“更高目标”的仆人，于是他被自己的仆人克掉了。

自我是原罪。问题实质不是“你是谁”，而是“你侍奉谁（what master do you serve）”。随而领会“你往何处去？”

把你自己奉献给“永恒的鞭笞”。狂暴（身上俩车轮）在述说自己经历的时候，自比为“拉撒路”。这个人名来自《新约》，表达的是信徒重生。那么他就是把自己从“蚂蚁农场”挣脱出来的经历当做了个人的重生。但是他还期待世界的重生，因为他看到的还是旧世界。“永恒的鞭笞”，来源应该是耶稣在被钉十字架之前受到的鞭笞，据说是39次鞭打。在鞭笞之后，他被带上荆棘冠，而后背负起十字架……认清你的“罪”，是重生计划的开端。

“鞭笞，荆棘，背负十字架”……撇开“永恒的鞭笞”的神秘隐喻，它就和那些“反派”的改造计划没有多大区别了。他们都想“净化”这个世界，也就是按照这个组织的喜好，处置整个世界。当然我们也不应该期待会有多大不同，因为答案早已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