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字

这些年在书店，一看到霍桑的《红字》，就会想到八十年代初看到这部小说的激荡，逢友就会说起里面的事，那种内心所引起的微微颤动，是现在看书所无法体味的。由罗兰・约菲根据这部名著改编的电影《红字》（又译《红色禁恋》1995)，则多角度诠释了这部名著，拍摄画面与我想像的相似，这与之前维姆・文德斯改编拍摄的同名电影《红字》，有着不同的气息，或者说更符合人们对于小说的期待，文德斯拍的已尽心。更为重要的是，在这带出了可爱的小“爱丽丝”耶拉，为他一年后带来了永恒的经典《爱丽丝城市漫游记》，但在这只说《红字》。

片中，偏于马萨诸塞湾的英属殖民地一隅的小岛，并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安静。只要是有人迹的地方，暗流就会悄悄涌动。人的行为总是与怪物无异，何况在十七世纪新大陆的冰山一角，在清教徒殖民地社会，发生了一宗少妇在丈夫失踪的情况下，跟当地一男人发生了奸情，女主角席丝（黛米·摩尔饰）因怀孕暴露了奸情。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宁愿接受小岛执杖者的严酷惩罚——即终生穿着绣有红字A的衣服，也不肯说出情夫的名字。席丝的医生丈夫突然归来，使得整个叙事的矛盾性更加充满戏剧性。俨然行医高手的丈夫，借此不择手段的追查妻子奸夫的身份，并加以报复，不顾一切地挑起了印第安人与当地白人之间的激烈冲突。

蹊跷的是，最终身为情夫的牧师阿瑟，在历经惊吓和昏厥后，再也按捺不住深埋的情感，决定与席丝带着小孩逃离小岛。但神圣的宗教信仰，似乎让牧师良心发现，为了拯救席丝，他毅然决然地回到教堂，大胆的说出了自已的情夫身份，之后再次晕倒。在暗屋中，牧师阿瑟被残忍的权势者杀害。只有席丝带着可爱小女孩子奔逃的脚步声，因为狡猾的丈夫带着印第安人要置她与女儿于死地，幸而她们无恙的逃离。

情归何处，这似乎是一个伪命题。

至少在那时，追求幸福的爱情，可是一个拿生命开玩笑的事。或者说，女性只是男人手中一张好打的牌，正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既可恣意妄为，又可借机打击异己。其实，说白了，无人在那种特殊情境下，违逆了他们所定制的“教义”还能安然事外，除了听天由命，或者侥幸逃亡，真没别的路可走。

英国导演罗兰・约菲将剧情通俗化，感情的深处，总会有微光闪动，似乎要将激情在黑暗中细细诉说。总体上看，在人物表现上，略显单薄。虽有不足，但就改编的难度来说，应该说已很不易。

当狂风裹挟着“红字”掠过新大陆对面的小岛，一切人间的标识都会黯然。如果人类还是身处在清教徒的社会，她们还能怎样？最多如鲁迅所说的就昏睡在铁屋子里吧，永远都别醒过来，醒过来会更痛苦，因为我们已无处可逃。

2005.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