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她用沾满墨水的手在写作,偶尔她失神的时候,望一眼墙壁上鸟的标本,那如谶语一般的句子在她笔下流淌着:I love you,and nor you...she still loves his soul...The end.她怀着美好的梦想,将她的小说寄往各处出版商,从冬至夏地等待回信,希望借书成名跻身上流社会。她来自英国下层社会,父亲去世,她住在Deverell's Grocery楼上,与母亲相依为命。I am Angel Deverell.去世前,她如是说,在她从小向往住进的别墅Peredise中。
Angel Deverell,从头到脚,她的一切,都给人以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无论是她的名字、她的书,还是她的人、她的故事,都像是一场梦。她直白地对Theo承认没去过剧院也未读过群书,她不耐烦地听Hermione的钢琴,她花巨资买画艺展,在伦敦的马车上东张西望,她所表现的一切,高傲又自大,无逊又失礼,缺乏内涵教养,这是她无法与Esme合得来的前奏。
Where am I?Where am I?剧场上,主角询问着。她沉浸在她那被编成戏剧上演的故事之中,在观台上念着同样的台词,身边却响着她母亲的鼾声。I can no longer see...她写的剧落幕,而她的剧,却在此刻开始。Nora,Esme.她生命中最需要的两个人也在这场剧中出现。一个,为满足她的虚荣;一个,为满足她的欲望。
他对她外交辞令,像对那个意大利女人一样。显然他对她买画并与瓦兹相提并论而不满,他知道她并不真心懂得他的画。当他说他知道她的秘密时,她原本放松而搭在椅子上的手缩了回来,显出很局促的样子,她以为他知道了她的身世。
她是全英国最伟大的钢琴演奏家之一,因为谦逊从不展示她精湛的技艺。她这样回应,来自诺里的报刊代表吊唁她母亲时的说辞。Angel deverell从此亲手斩断了她的根,彻底成为了漂浮在Peredise的人,她模糊了她的出身,掩藏了她的过去。她赢得了名誉,利用手中的牌,Nora为她献身,Esme迎娶了她,他们住进Pereidse。
她过上了她梦想的生活,她以为。
她喝了圣水,却是为了留住Nora。在心底里,她并非不希望Nora能写出好的诗,只是因为她太需要Nora,离不开她,所以才这样做。在毁灭了过去之后,她需要Nora对她的信仰,Nora从此成为她的精神支柱。
以后卷入他们生活的事物,他的画、她的书、战争、人们等等,越来越多的分歧与不同,他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阶层、见识、修养的不同,使他们从未有过精神上的交流。
Esme自杀后,Angel靠着他留下的回忆,掺杂着幻想活下去。
她摘下那朵花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数年以前,Theo载着她路过Peredise前的那幕。啊,她一定想到才会如此恍惚,想不起那朵花的名字。
Angelica...Angel
她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吧,她活着时所依靠的一切。她的人生像一场梦,或是在世人眼里是一场病,她依赖名叫幻想的药度日。她不顾世俗的眼光、不顾世界的刁难、 不畏前行的努力、她穷尽一生的追求,原来在阶级的面前是那样的脆弱与渺小,不堪与无力。她以为Peredise会带给她一切,却从没想过她晚了一步,她以为她每一子都落得惊心动魄美而无憾,她这才明白在开始,她便输了全局。
如果出生时就在Peredise怎样呢?Angelica也许就是她的答案吧。这沉重得无可奈何的答案。然而在世人眼里,她的一切,命运的玩笑,不过只能概括成Nora最后的一句:The life she lived?The life she dreamed?
Where am I?Where am I?
You are at home.
Grocery?Grocery?
.......
I can no longer see.是故事与剧。
I can't see.
是生活。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