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房客

人口失踪案是一种极难侦破的案件
台北市近日发生了一起连环失踪案
警方正在审讯室里审问一个特殊嫌疑犯
他既没有与警方提出交换条件
也没有请律师
警方甚至无法及时查出他的身份
他是唯一与失踪案有关的嫌疑人
面对警方的盘问
男人毫无抵抗的说出了案件的经过

故事要从男人亲戚病逝的那天说起
这是一个穿着睡衣到处走
蓬头垢面 不修边幅的男人（细节勿删）
男人从亲戚手里得到了一串钥匙
一笔不动产的继承权
男人至今还记得
亲戚临死前诡异的笑容

那是一栋位于街尾的破旧大楼
钥匙插入大门的瞬间
男人似乎打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世界
闻声而逃的老鼠说明大楼空闲已久
百叶窗上积满的灰尘隔绝了窗外的世界
在天台的房间里
男人找到了亲戚留给他的真正遗产
望着房间里闪烁不定的屏幕
男人理解了大伯临死前那诡异的笑容
原来大楼的每个房间都装上了针孔摄像头
而这天台的小屋就是监控室
也就是说
坐在这里就可以轻易的窥视楼下所有住户的一举一动
原来男人的亲戚一直以此为乐
现在
男人觉得这快乐的小屋传到了他的手中
他立即翻修了着整栋大楼
迫不及待的把房间全部租了出去
看到这里
我觉得无意中窥视到别人的隐私还可以理解
可是转职偷窥就不正常了
男人就是一个天生的偷窥狂
实际上他的租户们也不是省油的灯

最早搬来的是离婚的王先生
他是带着女儿一起住进来的
王先生看起来是一个和蔼的父亲
实际上却是一个严重恋童癖患者

第二位租客是已婚眼镜大叔
眼镜大叔是一个同性恋
小鲜肉令狐是他的小迷弟
他们曾是师生关系
大楼是他们爱的秘密据点
两人成天如胶似漆的混在一起

第三位是喜欢打机的宅男博彦
男人觉得博彦是彻头彻尾的废物
废物用以形容没有用的人
而博彦做的都是没有用的事
比如最近他迷上了用意念把勺子变弯

第四位租客是上班族陈小姐
陈小姐常常在房间里和上司滚床单
她善于利用自己惹火的身材上位
她那迷人翘臀如同大楼里的洪荒凶器
是所有男性租客心向往之的地方

第五位是教体育的张老师
张老师喜说话的时候带点英语（细节误删）
他有一个听诊器
这是他窃听楼下张小姐叫床的工具
他的爱好是撸完管以后再撸一波铁
最后再来上一瓶过期牛奶回口血
张老师和男人也算是一条路上的道友
两人都喜欢在深夜偷窥对面情侣滚床单
不过同为道友
张家俊就要舒服很多
他就像大楼里的上帝一样
身处大楼顶端的监控室
窥视着住户们的一举一动
记下住户们的生活习惯
不过上帝也有看不清的地方
那也是离他最近的位置
在他的楼下
住着最后一个搬进来的女孩
女孩名叫颖如
颖如身穿白衣脚踩白鞋（细节误删）
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孤傲感
她与大楼里的各路神仙不大一样
男人没能在监控室里看到她有任何恶习
多数时候她只是静静的坐在桌前看书
如果不是她房间里那些从未打开过的红箱子
男人险些以为她是一个正常人了
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呢
对于一个偷窥狂而言
最让其抓狂的就是看不到的地方
男人决定潜入颖入的房间一探究竟
就在他快要打开红箱子探明所以的时候
颖如领着一个男人回来了
男人只好急忙躲在床下
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大饱眼福
颖如把那男人绑在了浴缸里
男人本打算报案
毕竟偷窥狂遇到杀人狂内心还是很慌的
可是男人心想警察一来
快乐小屋的偷窥秘密就会被发现
所以男人放下了报警的电话
接下来的日子里
男人发现没有报警是正确的选择
颖如简直是他偷窥世界里的浴血白莲花
这奇女子常常引诱男人回家
迷翻男人之后
就开始各种自创的人体试验
浴缸里的受害者享受的是人体饮料排异实验
什么叫人体饮料排异反应试验
就是为试验对象静脉注射不同的饮料
同时为了防止实验对象发出恼人的喘息声
颖如不得不把实验对象的嘴唇缝合在一起
生活需要仪式感
变态杀人狂同样遵循此道
当颖如腻味这个排异饰演的时候
她在房间里点满蜡烛
用烛火烧掉男人的阴茎
然后穿着雨衣肢解掉试验对象的尸体
对于肢解尸体
大部分人喜欢使用锯子斧头一类
而颖如却独爱以小刀起手
那种下刀冒血的肌肤反应让她沉迷不已
现在男人终于明白那些红箱子的作用了
原来那些箱子都是拿来装人体残肢的
颖如偶尔也会尝试其它试验
比如为受害人灌入清洁剂什么的

风轻云淡的那个午后
男人以偷窥狂的身份会晤了杀人狂颖如
颖如站在阳台上喝着咖啡
海风轻拂着她的秀发
有那么一瞬间
男人觉得
世间所有的纯洁似乎都落到了这个女孩身上
可谁能想到这个置若仙子女孩竟然手染鲜血
两人就偷窥与杀戮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因为无聊所以杀人
这是颖如的杀人初衷
男人被颖如那种无聊至死的理论说服了
生活确实需要掀起波澜 澎湃人生
他决定蜕变自己
搞搞一票大的
为了庆祝第一次成功会晤
颖如决定暂时不把肢解的残肢塞进箱子里
当晚大楼的住户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们大口吃肉 大呼肉香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
盘子里的食物其实是颖如削下的人肉
人肉晚宴只是一个开始
男人有一个更刺激的计划
每个人都有欲望
只要给予那人的欲望予以机会
任何人都可能跌落欲望的万丈深渊
何况大楼住的都是各路神仙
单身老爸王先生的欲望是她的女儿
男人搞来了春药
动物催情用的那种春药
他把蚊香浸入春药里
点燃在王先生的床边
王先生的恋童癖早已压抑许久不得释放
看着躺在床边的女儿
嗅着蚊香里的春药
王先生距离跨过伦理只差一步之遥
张老师的欲望是楼下放荡的陈小姐
男人让张老师捡到陈小姐家的钥匙
张老师是一个很会把握时机的人
他趁着陈小姐洗澡的时候
大胆闯入
一顿狂啪
让他没想到的是
陈小姐对他强奸行为非但不抵抗
反而很是享受
宅男博彦的欲望是笃信特异功能
男人把安眠药混入了博彦的可乐里
让他在醒来的时候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可怜的博彦还以为自己大功告成
终于练成了瞬间移动的特异功能
不过他以为这是一种不受控制的特异功能
只能在他熟睡的时候触发

眼镜大叔与令狐这对同性恋看似无欲无求
其实令狐早就怀疑眼镜大叔与博彦有一腿
男人觉得他玩的最大的一票
就是把昏迷的博彦放在眼镜大叔的床上
并且用黄瓜暴了博彦的菊
令狐回家以后看到床上菊花冒血的博彦
以为眼镜大叔背着他强x了博彦
两人起了争执
争执中眼镜大叔误杀了令狐

（面对令狐的死
眼镜大叔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建议眼镜大叔与博彦肢解掉令狐的尸体
他不希望自己的大楼发生凶杀案
眼镜大叔与博彦别无他法
只好肢解了令狐的尸体）

（眼镜大叔本该报警投案自首的
可是为了保住名声
避免牢狱之灾
眼镜大叔选择挖坑埋掉令狐的尸首
在他离开的期间
男人把令狐的尸体塞到了博彦的床底下
博彦回家以后发现了令狐的尸体
他以为自己梦中移动时杀死了令狐
正巧眼镜大叔挖坑归来
找上门来
男人乘机假装无意中看到了令狐的尸体
他声称不希望在自己的大楼里发生命案
所以他建议肢解掉令狐的尸体
毁尸灭迹）（两个括号里的内容二选一）

对于男人来说表演才刚刚开始
他就像大楼里挥舞着指挥棒的上帝
操控着每个人走入罪恶的深渊

这期间颖如也没闲着
她绑架了王先生的女儿
这次她做的是儿童恐惧反应试验
用泡在凡士林的死老鼠恐吓小女孩
不过男人是不会让颖如影响他计划的
他老早就悄悄带走了小女孩
把小女儿塞进了张老师家的柜子
张老师回家以后
发现了藏在柜子里的小女孩
这时女孩的父亲王先生正好找上门来
面对眼前百口难辨的情况
张老师失手捂死了小女孩
继而又失手打死了发现女儿的王先生
张老师不想坐牢
除了肢解尸体 毁尸灭迹
他没有更多的选择

同一天晚上大楼里发生了两起凶杀案
看似毫无关系
实际上都是男人一手造成的
深夜的时候
四个拖着垃圾袋的人在走廊相遇了
两边都很客气的愿意为对方顺手扔垃圾
因为谁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袋子里装着死尸
张老师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当了冤大头
他认为小女孩是被博彦藏到他衣柜里的
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不慎扯坏了墙边的垃圾袋
王先生的头颅滚了出来
被跌倒的博彦踢飞到墙上
走廊的动静吵醒了熟睡的陈小姐
她正想对着走廊里的人大发雷霆
那头颅正好弹飞到她的面前
她瞬时成为了两起凶杀案的目击证人
成为了张老师与眼镜大叔争先灭口的对象
男人望着此情此景只是对着楼梯上的颖如微微一笑
仿佛在告诉颖如
这就是他蜕变的杰作
如果电影到这里戛然而止
那么这只是一部普通的黑色犯罪喜剧片
这部电影的高明之处在于
接下来的剧情会推翻男人所说的故事
因为男人告诉警察的故事并不是真实的
那是他意识混乱所想象出来的
警方通过身份比对系统查到了男人的身份
男人名叫张家俊
他曾经是一名很厉害的警探
故事开头给他钥匙的人根本不是他的亲戚
那人名叫黄四郎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他确实拥有一栋大楼
不过那是他虐杀女大学生的修罗场
颖如确实存在
不过她根本不是拿人做实验的变态女
她是张家俊的女儿
在她小的时候
张家俊会为她穿上小白鞋
送她去学校上学
可惜张家俊永远没有机会看到女儿出嫁
他的女儿死在了黄四郎的手中
这些都被记在了黄四郎案件的档案里
为了复仇
张家俊成为了黄四郎案件的主要探员
当他们在大楼里抓到黄四郎的时候
黄四郎正把受害人的嘴唇缝合在一起
这一幕牢牢映在了张家俊脑海里
多年以后
这成为了他幻想里颖如杀人的场景
虽然黄四郎被抓住了
可是他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法官判定他患有精神疾病
他被关进了疯人院
张家俊觉得黄四郎是装病
他的罪行磐竹难书
他不甘心女儿白白死于黄四郎之手
他放弃了升职的机会
主动申请做卧底
他要潜入黄四郎所在的精神病院
收集黄四郎装疯卖傻的证据
这是一个绝密任务
警队里只有张家俊与他的上司知道
在张家俊被送入精神病院之后没多久
与他联络的上司出车祸成了植物人
张家俊与警队失去了联系
他的卧底身份彻底被抹除了
与《无间道》里梁朝伟的遭遇如出一辙
张家俊在精神病院里被当成了一个真正的疯子
他越是告诉医生他是卧底
医生就越觉得他病情严重
病重就得加大药剂的服用量
大剂量的精神药物
加上病人与护工的蹂躏
张家俊一个明白人彻底被逼疯了
他甚至认不出眼前的黄四郎杀了他的女儿
或者说他已经忘记了女儿死掉的事实
讽刺的是他的病房就在黄四郎的隔壁
某天夜里
黄四郎突然问他想不想找到女儿
张家俊一时无法理解女儿的含义
可当他想起那就是他最重要的亲人时
他感觉有股电流顺着脊柱流过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清醒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月光照进了昏暗的牢房
黄四郎隔着牢房把钥匙交到了他手中
欺骗他 女儿就在钥匙能打开的大楼里
第二天黄四郎自杀了
化妆成女大学生的样子上吊自杀的
这个男人确实有精神问题
似乎上苍在审视人间的时候打了一个盹
现在上苍醒了
黄四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惜却白白搭上了一个好警探的人生
就在黄四郎死后的第二天
警局找到了张家俊的卧底档案
张家俊的身份被核实了
他被放出了精神病院
但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张家俊
他接触黄四郎太久
已经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黄四郎
离开精神病院以后
张家俊直接找到了大楼
此时他的意识就是电影开头的一幕
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男人能做什么呢
在天台上他分裂出了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
他把这个人格称作颖如
颖如是黄四郎与他女儿的集合体人格
她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颖如做的那些奇怪试验
其实全出自张家俊之手
张家俊在精神病院里饱受折磨
现在他要复仇
他杀死的第一个人就是爆他菊花的男护工
他使用蜡烛烧掉了这个男人阴茎
他杀死的第二个人是强制给他胡乱灌药的女户工
他把清洁剂灌入了这个女人的喉咙
大仇已报
可是张家俊并未就此收手
他的变态名单里又增加了几个新名字
那就是大楼里的租户
可是租户的身份并非他所说的那样
那些身份都是张家俊臆想出来的
警方也查到了大楼租户的信息
陈小姐根本不是一个出卖身体求上位的女人
她和王先生是一对正常的夫妇
王先生也并非恋童癖
宅男博彦根本不是什么痴迷特异功能的废物
他是台大的高材生
教体育的张老师并不是什么听诊器撸管男
他是大学英文系教授
不过他确实对博彦有说不出口的情愫
至于眼镜大叔与令狐
眼镜大叔是癌症晚期的患者
根本没有令狐这个人
所谓的令狐是偶尔出现在大楼照顾眼镜大叔的男生
最后
这些租户全部失踪了
生死未卜
张家俊作为嫌疑人被警方抓捕归案
也就是电影开头审讯室的那一幕
电影至此结局
一个女儿惨遭变态蹂躏的父亲
只身闯入精神病院收集证据为女儿复仇
最终在精神病院被逼成了另外一个变态
也许对于张家俊而言
忘记曾经的发生过的事情
是他最好的选择
审讯室里警官确实没有说错
警局对不起张家俊

《楼下的房客》由九把刀原著小说改编
在故事结构上类似《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都是先使用大篇幅讲述一个离奇的故事
再以极短的篇幅论述另外一个故事
让观众产生一种思维逻辑上的落差感
相较于《少年派》里两个故事的真假难辨
《楼下的房客》使用了明了的线索支撑故事的内核
这个内核就是第二个故事才是真实的
第一个故事是张家俊臆想出来的
导演在第一个故事增加了许多细节作为第二故事真实性的佐证
比如第一个故事里张家俊身着睡衣出现
在第二个故事里我们知道睡衣其实是精神病院里的病服
也就是说张家俊离开精神病院就直接去了大楼
第一个故事里教体育的张老师偶尔会说英语
第二个故事揭露张老师真实身份其实是大学里的英文教授
显然大学教授说英语比较符合人物身份
同时也说明张家俊的臆想并非毫无根据
他多少还是记得一些人物的特征
第一个故事导演给了颖如白鞋子的特写
第二个故事里同样的白鞋子出现在张家俊女儿的脚上
这里暗示颖如其实是张家俊思念女儿所幻想出来的人物
在第二故事里
颖如从未与任何一个租户发生过互动
她只与张家俊说过话
因为这个角色是张家俊幻想出来的
只有他能看到
至于绑架小女孩的场景
其实是张家俊所为
导演给的镜头是张家俊的视角
具体而言
电影31分32秒的吃饭场景
炒菜的人是颖如
端菜出来人却是张家俊
这里并不是电影剪辑
而是导演很早就留下线索
告诉观众颖如并不存在
她只是张家俊的幻想人格

其实这部电影里隐藏着第三个故事
只是第三个故事并没有说清道明
故事以警方调查人口失踪案开始
这些失踪的人都有一个相同点
他们都是大楼的租户
电影以张家俊的视角讲述了大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问题是
这个故事是张家俊臆想出来的
是虚幻的
他甚至在故事里混淆了租户们的真实身份
事实是大楼的住户确实失踪了
他们的照片就放在警方的桌子上
可他们究竟是怎么失踪的呢
他们在大楼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就是电影里暗藏的第三个故事
不过张家俊已经彻底疯了
所以第三个故事
大楼凶杀案的真相成了电影的不解之谜

此文为“扁豆看电影”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