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境

评分：

0.0 很差

原名：Transit又名：亲情转赠(港)

分类：剧情 / 地区：菲律宾年份：2013

简介： Hannah Espia第一部导演作品就代表菲律宾角逐2014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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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11-30

过境影评：菲律宾海外劳工在以色列

“从前，有一个瘦军官。尽管他很瘦、很矮，他却很勇敢。一天，他决定踏上旅途。大树问他：你准备去哪？瘦军官回答说：我要去找雨。”这是Joshua所听到的一个童话的开头。
Joshua是个4岁的孩子，父母都是来以色列打工的菲律宾人。影片一开头就是Joshua放着风筝、爽朗地笑，接下去就切换到他在以色列机场呆呆地凝望着航站楼外飞机的镜头。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87年出生的菲律宾女导演Hannah Espia执导的首部影片就把镜头对准了在以色列的菲律宾海外劳工及其第二代。这是一个异常复杂沉重的主题，但整部影片通过色调清丽的画面分别呈现了5个相关人物眼中的日常生活，显得平实而克制。
Janet总是愁苦着脸。她是个来以色列打工的菲律宾女人，与以色列丈夫离婚后独自抚养女儿Yale。她的工作签证早已过期，走在街上总是提心吊胆地害怕移民局的警察查护照。
Tina是Janet的亲戚，刚来以色列寻求谋生，却意外怀孕，又面临签证到期的窘境。一晚，她身心俱疲地向Janet哭诉：“为什么只驱逐我？那个让我怀孕的人为什么却可以呆在这？为什么我成了必须离开的人？”
Moises是Joshua的父亲，以照料一名以色列老人为生，前妻早已抛夫弃子嫁给了以色列富人。他每天都担惊受怕不到5岁的小Joshua会被警察发现遣送回国，因此尽量不让他出门。
Janet的女儿Yale虽然已经上中学，却只会说希伯来语而不会讲菲律宾语甚至都听不懂，她认为自己是以色列人而不是菲律宾人，因此招致母亲的怒气。她偷偷交了一个以色列男友，与他谈及国家移民政策问题时也会产生分歧。
Joshua从小就学会为了隐瞒自己而向他人撒谎，想出去玩却总是让父亲左右为难。当父亲不在而他照料的老人突发病症时，Joshua选择了暴露自己向警察求救，但却因以色列新颁布的移民政策被无奈遣返回菲律宾。

现居海外的菲律宾人大约有一千万左右，约占菲律宾总人口的1/10。他们遍布北美、欧洲、中东、日韩、大陆及香港，大多从事医护等非技术性工作——菲律宾海外劳工（Overseas Filipino Worker，简称OFW）已成为一个重要的全球化现象。
由于国内经济萧条，很多菲律宾人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背井离乡出国打工。虽然大多无技术在身，但凭借从小讲英语的优势、信奉天主教的善良天性以及良好的卫生习惯，在医护等领域受到全球雇主的喜爱。其中，由于菲律宾人重男轻女的传统，女性出外打工尤甚。
相比在其他国家工作，以色列的政局纷乱和宗教冲突让这里的菲律宾人生存尤为艰难，但为了谋生每年依然有大量菲律宾劳工来到这里。以色列政府的移民政策排外且变化多端，影片中移民局规定5岁以下的非法滞留儿童必须被遣返也是现实的写照。
在以色列的菲律宾劳工及其二代整天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甚至与政府与其他居民产生冲突，就像影后谈中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学系讲师唐晓菁所言：政府默认社会将菲律宾人（尤其是女人）作为劳动力吸纳到经济结构中来，却排斥了他们的情感、生育等诉求，不提供基本的社会保障，这是引起社会矛盾的重要原因。
片中的一位女劳工tina的诉说尤为令人动容：“真希望能一直躺着，但不行。因为女人不能休息：她们早上第一个起床，到了晚上又是最后一个还在忙碌的人。但我现在真的只想躺一会，我不想起床，我只想还能呆在这。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可以继续呆在这？……我还没挣够钱。如果我回去，我能给我妈妈什么？一个孩子吗？”其中对菲律宾文化的女性角色认同、对政府驱逐令的合法性质疑、养家糊口的压力、对爱情的失望、对怀孕的恐惧——各种社会因素和情感反应在一个女性角色身上交织着，五味杂陈、引人思索。
而劳工二代更是矛盾的聚集点：他们在以色列长大，从小在学校学习希伯来语，却被认为是“非法”的以色列居民，因此身份认同的问题尤为突出。片中的女中学生Yale对他的妈妈说一再强调“我是以色列人”！，而和以色列男友的谈话中却表示“我们不像你，我们不是以色列人，所以我们能做的要么是遵守法律，要么是东躲西藏”。片中的小男孩Joshua的父亲会带他去天主教堂礼拜，但Joshua却很向往犹太男孩成人时所念诵的犹太教经典《朵拉》，甚至向父亲照顾的老人学习了诵经。这些劳工二代在文化上认同自己为以色列人，却在法律上不被承认，这让他们一直处于身份困惑中。

影片最后，在被遣送途中的以色列机场，父亲Moises把瘦军官的结局告诉了Joshua：瘦军官“发现雨被巨大的章鱼吃掉了。瘦军官拔出宝剑，用尽全力向章鱼的肚子挥过去。在章鱼的肚子里，瘦军官发现了一小片美丽的珍珠。他把它拿出水面举起来，雨就下起来了。”
Joshua：“雨下了之后，瘦军官去做什么了？”
Moises：“他开始了另一段旅途。”
Joshua：“他去哪了？”
Moises：“他去寻找彩虹。”

童话的结局真的能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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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
- 维基百科“海外菲律宾人”词条
- 环球时报2003.2.9刊《菲律宾女佣为何受欢迎》
- Jewish Telegraphic Agency 2012.1.20刊“Young Filipinos integrating into Israeli society, but not without difficulties”

特别感谢本片导演、字幕中译者，以及参与组织第二届民间女性影展的各位和场地方芳草地SS青年空间。

本文为“第二届女性电影展上海站”微信公众号约稿，转载请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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