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

评分：

6.0 还行

原名：Breaking the Waves又名：爱情中不能承受的痛(港) / 破浪而出(台)

分类：剧情 / 爱情 / 地区：丹麦年份：1996

简介：上世纪70年代的苏格兰，一个略带神经质的女子贝丝（艾米丽·沃森 Emily 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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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02-12

破浪影评：写在狂看冯提尔的电影之后

《破浪》是我看了六部冯提尔的电影之后最为喜欢的一部，上一部最能打动我的还是《黑暗中的舞者》。在迈入新世纪以后，冯提尔的电影似乎已经变成了投机取巧式地自我迷狂，论文式说教旁征博引。当然他还是较为完整的保留了自己的影像风格的，尤其是在道格玛95宣言的教条下他仍保持了手持摄影这一最大的风格因素，至于其他的，他多多少少都背离了。
《白痴》《破浪》《黑暗中的舞者》被并称为良心三部曲，尽管《白痴》我还尚未看过，但从后两部也不难察觉出来，这三部电影里两个最主要的因素：痴和善。《黑暗中的舞者》里，比约克饰演的一位母亲，朴实的善良令她最终被黑暗吞噬，而她近乎痴狂的爱着自己的儿子，保留住黑暗中一点微博的希望。至于在《破浪》里，痴和善的体现就更加明显了，这里的痴在浓厚的宗教文化隐喻里，已经让主角贝丝变成了圣愚式的人物。冯提尔自认受塔可夫斯基的影响颇多，他虽出身于天主教，但对塔可夫斯基电影世界里的旧俄圣愚的意像颇有迷恋。圣愚的解释，在圣经里的依据是这样的：
“谁也不要自欺：你们中若有人在今世自以为是有智慧的人，该变为一个愚妄的人，为成一个有智慧的人，因为这世界的智慧在天主前原是愚昧。”（圣帕弗罗/保罗使徒在致科林托人书一/哥林多前书3：18-19）
贝斯在教堂里时常对上帝祷告，她的自我角色扮演被视作是精神分裂和创伤后遗症的体现，而圣愚的解释里，还带有其所说的话视作为神谕，朝圣是为了同胞和上帝这一内涵。这不难看出冯提尔在电影里面对贝斯这一角色的塑造源头，贝斯后面的堕落和疯狂，被视作是愚蠢的爱着丈夫杨，是精神分裂，她半夜去教堂更是病态且变态的侍奉上帝的举动，而她所做的一切，恰恰只是为了杨的生命，恰恰是一种虔诚。贝斯做的这一切是恶吗，她欺骗了世人吗？她有违反基督教的约吗？她有谋害过一人吗？她在不遗余力的拯救所爱之人，这又是一种善的体现。
冯提尔将贝斯设定为圣愚形象的同时，也在她身上加以耶稣的形象。最鲜明的体现莫过于Bess’s sacrifice 一章里对苦路十四站的再现：
贝斯被送进精神病院，而完事协议的人正是她的丈夫杨，这无异把贝斯推进了死亡的深渊。和彼拉多将耶稣交予罗马人吻合。
贝斯推着摩托车（十字架），被罗马士兵和人群（小男孩为士兵，女孩为人群）催赶着前往各各他山顶。因伤（鞭伤与大船上的人用刀在贝斯背后划伤吻合）和被投以石块而跌倒数次。中途贝斯去找母亲（耶稣遇见玛丽亚，玛丽亚心如刀绞【约翰福音18:28】），母亲虽然痛心，但仍不开门。
Dodo穿过士兵和人群（小孩）来到贝斯身边，替她擦血。（一个叫维洛妮佳的妇女穿过人群为耶稣擦血）贝斯痛苦减轻。
而后贝斯在海浪中航行的船中被谋害，与耶稣的山顶遇难相对。杨和他的朋友取走了贝斯的身体，海葬。福音的钟声在空中长鸣。
有意思的是贝斯结婚时，教堂并无钟，贝斯死后，人们埋葬的是一箱尘土，这片未受主播撒福音的地方，在贝斯遇害后鸣起了钟声。这里又体现了冯提尔对塔可夫斯基的致敬并引申圣愚，和他同时将贝斯设定为耶稣的形象其实并不矛盾。前文已经贴过：
“谁也不要自欺：你们中若有人在今世自以为是有智慧的人，该变为一个愚妄的人，为成一个有智慧的人，因为这世界的智慧在天主前原是愚昧。”（圣帕弗罗/保罗使徒在致科林托人书一/哥林多前书3：18-19）
贝斯作为圣愚，她是有智慧的，教堂上没有钟，这个世界的智慧在贝斯前是愚昧。
Dodo和贝斯的一段对话里，贝斯说她是外地人，为什么不走，也有圣经里撒马利亚人的体现。Dodo这一人物也是善良的，而且Dodo这个外来人的设定，和冯提尔电影里时空情景的安置也有一脉相承的体现，这个在下文会说。
冯提尔影片里对女性角色的塑造，是否是在亵渎女性？
我觉得不是。
冯提尔的影片被公认为的一个主要特征是宗教隐喻浓厚，但他并不是为了拍摄一部宗教电影，也不是在宣传宗教理念，只是将宗教作为文化的一部分，进行一种行为“亵渎”。放置在这个语境下，他影像里的女性群体原罪的意像是为了这种“亵渎”宗教服务。相反，我们能从这些女性形象里，感受到各种只有女性才会做得出的各种极致偏执的爱和善良。
冯提尔电影里一脉相承的时空情景设置和固定人物“外来人”
在冯提尔的电影里，不难发现其故事的发生时空都是与社会脱轨的，故事发生的地点都围绕着主角所能到达的地方范围活动，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封闭感。而为了打破这种封闭感，或者说冯提尔为了使因封闭阻塞地时空而停止流动的人物情感焕发活力，将故事引入新的方向，而加入了他固有的人物设定“外来人”。
《破浪》中颓败的海边小村，《黑暗中的舞者》里的农村，《狗镇》里的封闭小镇，《反基督者》里的森林（伊甸园），《忧郁症》里的山庄，至于在《女性瘾者》里，就比较复杂了，它采用了通过回忆来叙事的结构，过去和现在两个时空，既然前面几部电影都是指正在经历和发生的，那么《女性瘾者》可以理解为那个充满理性分析和感性碰撞的小屋。
那么“外来人”的设定究竟是什么呢？这个不能把它简单的理解为固定的“人类”这一形象，“外来人”的背后是冯提尔式的宗教涵义，是主体的闯入者这一角色的清晰定位。
在《破浪》里，这个“外来人”并不全是“撒马利亚人”隐喻下的Dodo，也不全是贝斯的老公杨。既然《破浪》中贝斯被设定为了圣愚和耶稣的形象，那么基督教中人的愚昧非一时而改变的，基督降世的目的是播撒主的福音，是拯救世人，这个“外来人”便是贝斯自己。她作为耶稣闯入了这个世界，所以她才与这个世界的人们不和，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搅乱了这个封闭的海边小镇，尤其是在她癫狂后，她的举止为人不解，让这个愚昧地海边小村和自以为是的人们大跌眼镜，矛盾频出，悲剧发生，也就使得这个封闭的时空流动起来，故事也因她不断引入了新的方向。
《黑暗中的舞者》中，这个“外来人”的角色是什么呢？正是比约克口中的身为著名舞者的父亲，当谎言被揭穿，这个人现身出来，就推动了尚怀有舞蹈梦的悲苦母亲陷入了黑暗。在《狗镇》里就更为明显了，这个“外来人”是拥有强大背景的女主角自己，她“外来人”的角色还进一步地体现在了她父亲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