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判谁人伟大或重要与否,最过硬的标杆恐怕就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了吧?
时尚圈儿总爱说只有一个凯特,意思就是说除了姓莫斯的,姑娘们你们都可以洗洗睡了。而对于许多许多人来说,尤其全球各地的新老文青们,他们心中叫苏珊的只有一个。
我们习惯叫她桑塔格。
我非文青,非女权,亦非苏粉,桑塔格的书只看过一只手数得出来的数量,惭愧。想写几句,是看到今天纷来沓至的纪念她逝世的长短文章,这一天脑子里都重放着一个多月两个前在纪录片节上看的一部关于她的片子,虽然细节模糊,但影像声响挥之不去。
纪录片叫Regarding Susan Sontag,想必是来自桑塔格那本著名的Regarding the Pain of Others,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本,中文译作《旁观他人之痛苦》,所以叫它《旁观苏珊 桑塔格》应该再妥帖不过了。
“I love being alive.”
影片开头,侧脸对镜头的桑塔格说道。她微微点着头,语气是一无既往地沉且定,所谓铿锵有力,想来便是这种。
头前右侧的大片白发,在蓬松些许凌乱的黑发间,格外突兀,却和谐。就像是一块,女人的首饰,或者男人的勋章。
当时的她应该是六十有余,有皱纹,有笑意,没化妆,似乎涂了点淡淡的口红。那双眼睛,往俗里说就是闪烁着智慧光芒的清澈眸子。
可我实在找不到不俗的表达。
太精彩了,难免有人说要不要这么文艺啊这么高大上啊,会不会太假啊。
桑塔格早年曾写过一篇文章叫做Notes on Camp,为浮夸正名。
片中一位诗人说,桑塔格本人就是camp,她的严肃认真是一种camp,因为个中不免有些矫揉有些造作,但这才是桑塔格的所有当中有趣的一部分。
就在乳腺癌被查出的前一年,桑塔格刚刚受到邀请,访问中国。她无比兴奋,甚至写了一则短篇,名字就叫《中国旅行计划》。
有几句这么说,
Is going to China like going to the moon? I’ll tell you when I get back.
Is going to China like being born again?
Forget that I was conceived in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