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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食人间烟火色 爱有天意

第六篇 初恋再一次

爱，有先知先觉，当知当觉，后知后觉。在确认心意，组建家庭的过程中，司清无疑是最为典型的后知后觉者。好的，在看过景琛短暂却又曲折的感情经历之后，终于到了细数司清感情状况的时候。提到司清的感情问题，说来说去，就还是那句话：后知后觉。

为什么司清对感情是后知后觉？

虽有对景琛执着热烈的感情，却只顾表达，没有看到对方的心意，更多时候，她一直都在感到不安和委屈。面对这种情绪，她心里藏不住话，经常以赌气转身的方式表达，这样任性的做法总是让男方啼笑皆非。更多时候，这种别扭又直率的方式反而使得男方更介意更加疯狂，更是无法放开她。她知道的是，景琛曾经与云篇有过去，也许忘不掉，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景琛心里的位置究竟有多重要。就在不知不觉间，她的感情早已被接受了。虽然是以其他方式被接纳，但诚意足够，时间够久。提到初恋，司清才是景琛真正意义上的初恋。

为什么，为什么司清是景琛的初恋？

初恋就意味着第一次恋爱，而云篇与景琛的相处，包括他们自己在内，都认为是恋爱，可是仅有女方一个人在抒发情绪，完全无法打动男方。感情是双程路，没有单方面憧憬，就能达成恋爱的可能性。只有一方的付出，憧憬和遐想，当然不是恋爱，而是肖想，究其根源，也仅仅只是自我意识的投射。

多年之前，景琛在听从导师安排，开始尝试跟云篇谈恋爱的时候，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情，他只是沉溺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整日都在返乡或是留在城市的选择纠结，云篇的劝说对他全无用处，既不能让他平静下来，也无法改变他。从常理来看，虽然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珍视并且在意的感情就是尝试艺术实践付出的代价，可是从景琛的态度来看，他与云篇当年的恋爱经历就是懂得爱情的试错成本。

六年前，司清是景琛主动注视的人，也是他无法移开视线的人，更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付出所有只为买下对他有特殊意义作品的买主。早在多年之前，司清之于景琛，就是无法取代的存在。但是因为当年女方急于赶火车，男方又过于害羞，没有追上对方询问，导致缘悭一面。六年后，司清以银行职员的面貌出现在景琛面前，他对她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她“敬业一点”，坐在她身边的景琛，还是跟从前一样，会偏过头去注视她的侧脸。景琛为自己要求对方挽起头发，找了一个很说得过去的借口：在银行工作的员工应该把头发挽起来。可是，最恨别人提到脱发和“绿茶”这俩词儿的司清没有挽起头发。和六年之前一样，景琛的眼神还是如同锉刀一样，锋利又钝感重重。

在此之后，两人多有来往，不是司清推开了窗户，迎面而来的风吹散了景琛修补器皿用的金粉，就是司清要待在景琛的住处，等他修补玉佩，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尝到了景琛做好的节令食物，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那天，冷风吹开金粉，惊鸿一瞥之下，两人心中都有异样的感觉。可是，景琛提出的要求却是被吹散金粉带来的损失，由二人均摊，因为金价虚高，让女方很有意见。可是，金粉吹开的那一幕却深深印在两人的心中，成为难忘的一面。

为什么要在讨论恋爱问题的过程提到金粉吹散的一幕？

因为这是司清心仪景琛的重要瞬间，也是她无法忘记的一幕。虽然她没有提过，但是每当两人亲吻的时候，她都会要求对方戴上眼镜。最有意思的是景琛当时的表现，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笑着戴上眼镜。

这是什么意思？

戴眼镜的人，透过眼睛看到的面孔，还有站在他对面，透过金粉看他的面孔，同样令人印象深刻。金粉飞起的瞬间，同是两个人无法忘记的一面。既然都感到心动，那在亲吻时戴眼镜还是问题嘛~

景琛与司清的相处，有注视，有抱怨，有相处，也有心动时刻，到了冬至那一晚，因为景琛端出来的那碗酒酿溏心蛋，还有司清在心动之下的求婚，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高潮，但还是在景琛冷静的拒绝之下，归于平静，但这份竭力自持的平静，最终还是被司清赌气的亲吻打破了。这里还需注意司清当时的问话：

-你真的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那就好办了~

此处截图，从司清的表情来看，真是后知后觉的典范，如果男方不是在意，干嘛又给饭，又拿拖鞋的。就在当时，司清感到委屈的原因，也就在这里：

如果不是喜欢，干嘛又给饭，又拿拖鞋，还给厚实的衣服披着。如果不是喜欢，干嘛要这样照顾？

从男方的态度来看，他对待眼前人，确实跟别人不同，他是被她的样子吸引，不知不觉就这样做了。他为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婉拒求婚是因为心有芥蒂，再加上确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恋爱经验，甚至不懂得如何跟异性相处，所以不知道如何应对，就只能以委婉的方式提醒女方不要误解，可是这在女方来说，在生日当天求婚被拒，这可是丢了大脸，势必也要让对方也感到不舒服，自己心里才能过得去。

遗憾的是，事实跟司清的预计完全不同。她赌气的表现，只是让男方更加纠结，更是犹豫，从内心的想法来看，他想要托付后半辈子的人，还是当年的买主，但眼前人肖似当时那位买主，同样都姓司，同样让他心动，这也是事实。最终促使男方提出结婚要求的，确实是因为那晚在银行大楼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冬至模型。所以，后来他在跟同乡校友池中煜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说的还是：

-如果不是那晚看到冬至的模型，我可能就错过了。

这样看来，真正促使景琛提出结婚的主要原因，确实就是司清即是冬至模型买主的事实，他也特别提到过：

-我后来总是想起云篇曾经说的，那是买断我后半辈子的价格，直到后来我发现司清就是那个买主，她又刚好想结婚，我就交付了。毕竟，她早就付完全款了。

如果非要论及交易条件，当年司清在拍下模型时，给出的条件就只有：

请写上“谨代表全世界祝司女士生日快乐”

在收到相关款项之后，景琛在当时就已经附上了“谨代表全世界祝司女士生日快乐”的字条，甚至为她支付了唱吧包场九十分钟的费用，还准备了晚饭，为什么在多年之后，提到结婚原因，景琛总是强调“买断后半辈子”这件事，还把结婚原因说成是“交付”？

那是因为收到“谨代表全世界祝司女士生日快乐”的字条，只是司清作为买主提出的要求，她在拍下这尊木工模型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模型的制作者景琛对买主也有自己的要求，而景琛的要求恰好就是：

“那是买断我后半辈子的价格”

虽然他没有机会当面告诉她，但在六年后，他已经用行动表明，自己是在兑现当时交付冬至模型时提出的隐藏要求。景琛这种引而不发的态度，在面对司清这样率真急切，凡事都要说个清楚明白的伴侣时，遭遇了很大问题。在面对景琛的沉默，司清经常出现生气起来就去做某事的状况。刚结婚那会儿，因为面对同事和客户的掂量和试探，让景琛很不乐意，在聚会时直接起身结账走人，这才导致司清气到无语，马上提出离婚，结果就是结婚还不到一天就直接进入冷静期。可是后来，在看过几位同事和客户唯恐天下不乱的表现之后，司清的道歉也来得及时：

-我们之间，先求婚的是我，拿画逼婚的也是我，新婚第一天，让你难堪的也是我。总之，我这个人自私自利，拜金虚荣的本质已经实锤，没得洗了，一会儿说不定还要再加上不要脸和强词夺理。哎哟~我还是想说，结婚我是第一次，你能不能看在我是新手上路的份上，先扣分，别急着取消我的执照？……你看《婚姻法》还给了我们两个月的冷静期呢，而且我这个人也不是没有优点，比如，我的芝麻信用是满分，我在银行的信誉也很经得起查。

-嗯，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考虑再相信我一次。我可以用我的信誉值担保，我在冷静期内，会改掉所有的坏毛病，我想试试，不为别人而结的结婚。

她对他，还是老样子，直率坦诚，说话就是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只管自己想什么，就要说出来，全说出来，就痛快了。殊不知，这会儿景琛是打算先道歉的，他已经听过池中煜说的那些事儿，看到过那些同事因为嫉妒司清，做过多么可鄙的事，也知道那个故意挑拨离间的客户肖飞是如何恶意对待银行职员，害得司清在冷风里熬夜等候，到了清晨时分，已经冻得感冒了，发起了高烧。为给妻子出气，也为了自己心里能好过一点，景琛他甚至花了三千块，买下了对方的衬衫，直接使用雕刻技法，用美工刀削破了那件衬衫，还开着限量版的跑车，直接把这位丢在了深夜的山顶，自己则踏着平衡车，面无表情地离开。让他也只能捂着被割破的衬衫，站在冷风里瑟瑟发抖，体会一下在冷风里无助等人的滋味。

虽然有过如此疯狂的举动，可是现在，面对真诚的妻子，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往事如同电影一般，一幕幕在眼前掠过，他也只能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隐隐有泪光，只听他对她说：

-为什么要改，这样挺好的，刚刚好~

看，爱情的烦恼，期待，憧憬，失望，心碎，还有甜蜜的抱怨，包容，谅解与接纳，都是司清和景琛共同完成的课题。以上这些经历，都不曾在云篇的人生中出现，与她共度人生，一同体味爱情烦恼的人，也许另有人在。虽然人们都认为云篇是景琛的初恋，可是景琛与之一同体会恋爱感觉，他真心爱恋的人，也就只有司清而已。

感情是双程路，没有单方面憧憬，就能达成恋爱的可能性。如同景琛这样冷静到让人看不出情绪，甚至被导师认为没有情绪，“对搞艺术的人是致命的”的从艺者，一旦开始恋爱，就会成为默默付出，疯狂掰扯的恋人，可见爱情对他的影响之大。直到此时，他才开始感受自己的情绪，这是从前不曾有过的事。

初恋就意味着第一次恋爱，与在意的人第一次一同期待，憧憬，烦恼，心痛，失望，这些忧伤而甜蜜的岁月带来的体验，才是初恋。景琛，终于等到了他的初恋，而司清则继续着她后知后觉的烟火滋味人生，预知下情如何，请继续关注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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