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之城

关于具体的剧情，尤其是职场斗争的分析，网上已经有太多成文，此处不再赘述。笔者只想从自己对一些主要人物的总的感受和对剧情的理解以及直觉性的联想出发展开对此剧的分析。

一、剧情人物

【苏筱】

苏筱这个角色开篇便立了个flag：专业能力过硬。换句话说，贼能打。就好比孙悟空哪怕出身卑微，但天资聪颖又无人能敌。苏筱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在于她内心始终有一种理想主义的情结，这就使她总会走在“历史正确的方向”上，所以她在工作中所做的决策都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换句话说，不是为了短期的个人利益。她的决策一旦实行，总是能使大多数人受益，那么她自己也会客观上受益。剧中还反映了苏筱的一个重要优势，就是她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原生家庭。每当她跌入谷底，最后总会从原生家庭中获得力量、满血复活。

【夏明】

夏明是高阶版苏筱。他看起来城府极深，但他始终守望着内心深处的一片净土——在剧中，就是松江那块农业用地。他没有抛弃理想主义的情结，所以当他遇见苏筱后，在世界观层面上与之产生了共鸣，这是他们两人感情的基础。我很能理解夏明，他把道和术有机结合了起来，或者说，辩证统一了起来。所以他的为人处世非常成熟，很多时候还会让人以为是个阴险狡诈之人，但是只要他还坚守内心深处那块净土，他就始终是《离骚》中那个清浊分明的渔父。但夏明比苏筱更苦，因为虽然看起来夏明的双亲都很高阶，但他从小是和他那个经常不着调甚至挺混蛋的舅舅生活在一起的，他在痛苦时只能自我调节，而无法从外界获得力量。夏明最后承认自己狭隘了，我反倒会心一笑。他的“狭隘”其实是他内心深处那份纯真的表现，他讨厌集团这么多年的做派，加上对自己舅舅的感情和对曾经的老工人的情义，他才选择不去相信集团，并把赵显坤看成被集团高度格式化的人，而忽略了赵显坤内心深处始终保有的“星星之火”。

【赵显坤】

赵显坤是高阶版夏明，他的段位更高，格局更大，目光更长远。这与他的成长历程相关，毕竟赵显坤50岁了，夏明应该也就35岁的样子。赵显坤奋斗了十几年做到了董事长的位置，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而夏明还只刚刚进阶到“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却得心应手”的程度。所以赵显坤欣赏夏明，欣赏苏筱，并且听得进去苏筱讲的道理，还甘愿冒着得罪身边人的风险支持苏筱的主张。因为赵显坤更清楚，真正的长远利益就是“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哪怕为此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这说明赵显坤的底层世界观和夏明、和苏筱是一致的。赵显坤的家庭环境剧中没什么交代，只是提了两嘴，一个是他可能是靠他的妻子发家的，但是后来吴红玫和张小北也提到了，赵显坤的前女友就是公司某个部门的大美女，这说明赵显坤可能发家后离婚了，但是对个人感情问题又比较谨慎。

注意两人的衣服颜色 对比上一张截图里夏明与苏筱的衣服颜色

【玛丽亚】

根据剧中台词交代，玛丽亚应该是因为自己老公是于荣（董事会成员，但人长年在美国）而上位成为集团HRD的，但她本质上是个小女人，专业能力并不那么强，甚至都不如吴红玫能get到董事长对人才的真正需求，也正因为如此，她之前一直都把重要事情交给吴红玫做，而也曾主动带上吴红玫去找董事长汇报工作，但吴红玫让玛丽亚在董事长面前丢了面子，使得玛丽亚的小心眼上来了，便处处针对吴红玫，前面的剧情给人感觉玛丽亚是个啥啥不会还特事逼的一个人，上班时间也经常摸鱼划水，要么煲电话粥要么插花或者玩别的看起来很高（装）级（逼）的东西。但玛丽亚始终有着纯情的一面，关键时刻也是能分得清黑白的，这一面使得她在最后犬牙交错的形势中会让Tina给吴红玫传递何总卑劣逼退员工的信息，以让苏筱采取行动，而最后吴红玫没有和苏筱说，使得玛丽亚不得不亲自打电话告诉苏筱这个情况。这说明玛丽亚之前的所作所为应该是由于自己能力有限、底气不足，所以不得不在别的方面找补回作为集团高管的存在感和尊严。在最后的关键阶段，苏筱希望玛丽亚能帮她协助董事长扳回局面，玛丽亚在经历了短暂的斗争后（离不开何从容的助攻）还是作出了正确的选择，和苏筱也一抱泯恩仇。

【汪明宇】

汪明宇作为集团的2号人物，这么多年来被系统彻底同化了，董事长最后说他眼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利益。汪总才是他口中的“冰冷的机器”，他做到了2号的位置以后，就只知道利用自己的地位做利益交换，而从来没把集团的长远发展放在心上。尽管为了争取群星广场项目的过程中，他也和身边人说一把手都有他们那个圈子的玩法，只是他徒有上位1号的心，却从来不去学身边1号的格局。更加讽刺的是，作为“自己人”的赵鹏，也同样是自己嘴里那个“抱大腿的”。赵鹏因为无能，所以只能抱大腿，但关键时刻必然露怯掉链子。而汪明宇则是被系统同化，丧失了人性，也最终会随着系统沉沦。

注意两人的衣服颜色

【徐知平】

徐知平这个人不愧是端水大师，而且看得特别透彻。是非黑白当然分得清，只是他从来不想亲自卷入纷争之中，所以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能和稀泥就和稀泥，能明哲保身就明哲保身。但同样为了维系系统的平衡，他该点拨还是点拨，该敲打还是敲打。这种人不会把任何事搞砸，但也不会有任何大开大合的犀利举动，他能识别谁是犀利的，但他自己深知自己不是那个风格。

【林小民】

林小民这个角色戏份不算多，但性格很是鲜明。杜鹃对他的形容很是到位，“喝最烈的酒，泡最美的女人，赚最多的钱”，的确是只猎豹。他的形象并不讨喜（但是非常符合这个角色的设定），如果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种面相的人，我会本能地反感。但是看到最后，我甚至有点喜欢这个人，因为诚如杜鹃对他的概括，他其实也是个挺纯粹的人，懂规矩，但不深刻，可用却不可谋。我想这也是赵显坤特别器重他，以及他能抓住时代机遇（的尾巴）把地产板块搞得有声有色的重要原因吧。

【吴红玫】

吴红玫这个角色让我颇为感慨，我想着重分析一下。

吴红玫的起点并不低，和苏筱几乎处在同一起跑线上，同是哈工大本科校友，苏筱读了本校研究生，吴红玫跨专业考取了人大的人力资源专业研究生，连董事长都夸赞吴红玫是个复合型人才，这说明吴红玫的专业素养和智力水平理应不低，但她在职场中处处碰壁，主要原因我认为有两点，一点是和上司玛丽亚不对付，另一点就是她的心灵缺少避风港。吴红玫的原生家庭环境比较糟糕，重男轻女，对吴红玫毫无认可甚至漠不关心，只把吴红玫当作家庭的供血站，就别提能在吴红玫低落时能给她力量了。这恐怕也是吴红玫为什么会和张小北这么一个屌丝直男癌结婚，还不敢当面反对张小北的各种大男子主义的言论。张小北从来没有真正认可过吴红玫，实质上对吴红玫也没有真正的关心，压根没去了解过吴红玫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而只是把吴红玫当成一个有生育功能的女人罢了。从吴红玫和张小北逛商场，最后偷偷买了一管口红塞包里，就能断定这俩人最后一定会分开。

而赵显坤不仅关心吴红玫（年会献衣），还认可吴红玫（夸赞过她，从未贬损过她），加上赵显坤的身份地位，对比一个工资低回到家只会打游戏的屌丝直男癌的张小北，很难不让吴红玫动摇。即便张小北是个收入低的屌丝，但凡他真心对吴红玫好，关心她，理解她，给予她情绪价值，吴红玫最后也不会断然离家出走与之离婚。

董事长送吴红玫回家那场戏，之前苏筱和吴红玫发生了争执，但董事长一进门，镜头跟着吴红玫走了一段，这说明吴红玫对董事长早就心生情愫，而董事长看吴红玫的眼神应该已经读懂了吴红玫的心。在之前的几次接触后，他们二人可能私下里有过私信交流的，只是很少，甚至还是董事长主动私信的，不过作为董事长，这些都足够了。他这个人精，安能察觉不到吴红玫需要什么？他要想泡她，投其所好，易如反掌。后来吴红玫谎报了她住的地方在人民广场方向，故意要和董事长顺路，苏筱错愕的表情说明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吴红玫为什么要谎报住址。车里董事长说“你们两个性格不同，跟不上也很正常。”估计就是为以后苏筱和吴红玫渐行渐远埋下了伏笔。而董事长紧接着又认可了吴红玫的性格，说她“你这种性格很好，不用羡慕她。”吴红玫听后，脸上是惊喜，是愉悦，也有感动。车停下的地方可能是吴红玫一直想住进去的小区，所以吴红玫下车时董事长意味深长地问“你住在这儿啊？”说明董事长早就看破了。之后估计就顺水推舟，给吴红玫租了，甚至是买了一套这个小区的房子，“金屋藏娇”。

剧中始终没有明确交代赵显坤与吴红玫最后究竟是什么关系，很多人认为赵显坤包养了吴红玫，而我认为他和吴红玫最后可能就是正常的情侣关系。前面分析了，赵显坤应该已经离婚了，并且目前是单身状态，而吴红玫搬到新家时在和苏筱的通话中也提到她和张小北离婚了，所以最后一集吴红玫应该也恢复了单身状态。赵显坤选择吴红玫，情感上可能是因为，只有和吴红玫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放松的，他才能不用勾心斗角，他才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沾上一些烟火气。只是二人地位相差较大，所以赵显坤很有可能选择了对二人的恋情秘而不宣。

如果上述推论成立，赵显坤选择吴红玫也仍然是有疑点的。赵显坤选择吴红玫，除了前面说的各取所需，还有一点可能是赵显坤知道苏筱最终会胜利，需要吴红玫这么一个苏筱的身边人向他提供情报（或者只是更多地了解苏筱这个人的方方面面）以在必要时知道如何制衡。苏筱选择吴红玫做她好朋友，和赵显坤选择吴红玫，从需求动机上来说应该是一致的。不同的是，苏筱是潜意识的选择，这个潜意识是有她内心深处那个理想主义的纯真情结决定的，而赵显坤则是非常清醒地、有意识地、精心算计过后的选择。

吴红玫也是有心机的，一旦她的自卑被治愈后，她大概率会朝着玛丽亚的方向进化，但最终会比玛丽亚的段位高得多。玛丽亚本质上是个小女人，她彻底黑化的可能性很低，因为没必要，但是吴红玫是有可能彻底黑化的。吴红玫最后毅然决然地断绝了与张小北的关系，搞不好以后还会断绝和家庭的关系，而赵显坤和她的“感情”可能更多是场交易，如此一来，吴红玫在失去了灵魂的根据地以后，唯一的上升途径就是拿捏身边所有的人，利用人心不断地达到自己的目的。苏筱每次遭遇重大挫折时，都是首先找吴红玫吐槽舒缓情绪，但最终还是从原生家庭汲取力量，满血复活。吴红玫的情感是没有寄托的，这种状况持续下去，她黑化几乎是个必然，并且和苏筱最终也会反目成仇。

吴红玫和苏筱起点差不多，之前周峻劈腿后，苏筱在众建失去价值，就被余经理给借机除掉了。苏筱落难时，吴红玫打电话让苏筱周峻负起责任给苏筱找工作，苏筱这才被陈主任招过去，这个时候吴红玫是能收获成就感的。但结果苏筱被夏明瞄上了，几番点拨后便开了挂，一路打怪升级火箭般升职，吴红玫在苏筱的生活中已经失去了价值，她自己越来越感觉不到成就感，也必然会嫉妒苏筱。有个桥段，赵鹏这个抱汪副总大腿的狗，是怎么吼吴红玫的，“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抱大腿的么。”这就是个暗示。

吴红玫通过抱苏筱大腿，增加了与董事长接触的机会，从而最终被董事长选中。如果她以后确定抱牢了董事长大腿，她之前对苏筱的嫉妒就会变成伤害苏筱的武器。其实最后一集也暗示了，苏筱在吴红玫的新房里，临走前对吴红玫说：“我现在明白了，你只是有了别的选择。”

-- 剧中的一些暗线，比如玛丽亚的老公于荣，何从容的父亲何总（后来成为集团第二大股东并进入董事局），这些未曾出面的角色可能在某些情况下会起到关键作用，就好比玛丽亚平时看起来没什么要紧事，但最后几次紧要关头（选苏筱做改革小组组长以及召集班子开会让苏筱讲故事说服班子成员）都起到了关键作用。

还有一些有意思的副线，比如董事长秘书唐丽丽，前任董事长助理许峰以及继任何从容，贺胜利、贺瑶父女，以及有黑社会背景的放高利贷的崔哥。--

【唐丽丽】

唐丽丽应该是最了解董事长的人，但是剧中只表现了她私下里与何从容的交流，至于她私下里还和集团的其他人有哪些交流，剧中并没有交代，但剧情明白无误地交代了唐丽丽是个能以客观视角看清集团又能明辨是非黑白的人，我挺喜欢这个角色的，有她在董事长身边，董事长在糟心的时候，总能及时找到一些情绪软着陆的点（唐丽丽收拾被董事长摔到地上的茶杯和茶渣）。

【许峰】

许峰是个正直善良的好人，但是他的认知实在是跟不上董事长，心理素质也不行，从他的行事方式来看，明显是个政治智商严重不足的人，心智的成熟度不如苏筱，也就更不及夏明了。他做董事长助理可能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高级的工作了，但是从董事长把他放出去牵头审计后暴露出的一系列问题来看，董事长并不需要他身边有两个唐丽丽，他希望许峰能成为他手里的刀，结果这把刀却这么脆弱。苏筱最后想把许峰调入改革小组只是想报恩，但许峰遭到诬陷后随即离职并说他要会老家考公务员。说实在的，我不看好他的仕途，但我相信他是能做好基层公务员的工作的。

【何从容】

何从容是个富二代，开保时捷911 Turbo S上班，一身的BALENCIAGA。但他是董事长需要的人，一方面他父亲和董事长走得近，另一方面他总的来说是集团内斗的旁观者，能够保持客观，同时还是董事长与海外大股东之间的联系人（或许也是海外大股东放在董事长身边的“间谍”）。还有就是最后苏筱去玛丽亚办公室求救时，何从容恰在一旁对玛丽亚说的那番话，“不要让他们的脑子控制你的脑子”，可见何从容也是个能明辨是非黑白的聪明人，并且有着和苏筱一样的反叛（改革）精神。最后的董事会决战之前，何从容离开董事长办公室时对董事长道歉，有可能是因为他（不得不）向海外股东提供了一些不利于董事长的信息，但作为他本人，他是希望董事长赢的，所以等夏明和苏筱进了班子，而徐知平退休（苏筱接替），汪总（夏明接替）以及赵鹏也跟着退出班子后，拥有新班子的董事长和集团还会遇到什么事，可能就会与何从容以及他背后的暗线人物密切相关了。

【贺瑶】

贺瑶是个从未长大过、人格不独立的好女孩。剧情最后，贺瑶在带着对夏明的极坏的印象出国留学了，在路上还拒接了夏明的电话。按照夏明的行事风格，他很有可能得等到贺瑶回国后，再找机会联系她，并让贺瑶知道本该为她践行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她的父亲贺胜利，根据台词提供的信息，只是一个区的分管建设的领导，她们家是如何住别墅请保姆的？贺胜利的妻子也就是贺瑶的母亲并未出面，她又是怎样的人呢？这些剧情都没交代。我在这里做个大胆的猜测，贺胜利可能最后会出事（一如黄胖子为了群星广场项目一再巴结的刘铁生一样），而贺瑶回国后所面对的别人对她的态度必然会发生巨大变化，这使得夏明的出场顺理成章，也最终会让贺瑶得到成长（不经历挫折不可能成长）。

【崔哥】

至于崔哥，夏明从一开始就没真怵过他，因为崔哥的那些“流氓手段”和做派，本质上是因为心虚，而夏明本来就打算将这种人收为己用，因为他舅舅搞不定这种人的。实际上崔哥不敢真把事情弄得怎么样，他装狠，是因为他害怕。所以最后当他发现夏明才是个狠角色的时候，并且让他想到他以前的老板的时候，崔哥真心夸赞并有意跟夏明混。剧中埋了伏笔，崔哥最后请夏明喝酒都聊了些啥呢？崔哥所说的之前跟的老板会不会是赵显坤呢，还是别方神圣？值得期待。如果夏明收服了崔哥，就相当于黑白两道通吃了，一些台面上做不了的事情，便可以让崔哥去办了。

二、行业现状

我国的社会主义土地公有制决定了我们国家的土地供应方是唯一的，也就是各级地方政府。改开以后（主要是92南巡后），土地财政x土地金融逐步形成，各地方政府所做的城市规划方案实质上是其各自的利润规划方案，地方政府通过卖地赚钱，再通过房地产商盘剥百姓承接地价。

各地产商，无论是国有企业还是私有企业，无论是从一级市场还是二级市场拿地，本质都是从政府手里拿地，取得土地证后，须取得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方可找规划设计团队对这块地做规划设计，这个步骤实际上是开发商自己的产品开发过程，也就是开发商的利润规划过程。规划设计方案获得政府的规划部门认可后，取得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之后不轻易变动方案，然后找施工部门根据方案开始建设施工过程，也就是产品制造过程。

由于开发商的每一步都需要与政府部门打交道，从而拿到相应的许可证推进到下一步，因此，在2010年由碧桂园开启的“高杠杆x高周转”时代里，开发商最直接的需求就是提高效率降低资金成本提高资本周转率，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腐败，利用各种“手段”加速项目的推进，从而保证利润率。于是，仅仅在施工之前的流程里，就已经存在巨大的寻租与腐败的空间。进入到施工流程后，由于施工环节是整个建筑产业链的末端，一个施工团队的生存几乎完全仰仗于上游产业链分配的资源，又由于长年以来，建筑施工的从业门槛低，占比最大的土石方作业环节实际上不需要太高技术含量，所以建筑施工领域一直是解决就业的重要领域，从业人员众多，市场竞争压力也大，这就使得各个施工团队为了生存必须去“跑关系”打通各个关节，从而降低市场竞争的成本，以“非公平”的手段获得业务资源，从而挣得利润。

工程项目的资源主要来源于开发商，而开发商的类型无非两类：私人老板，政府背景。前文已述，即便是私人老板，在从拿地到报规通过这个流程中也不可避免去疏通政府的关系，所以对于施工团队来说，不仅要去跑与开发商的关系，更有必要去打通政府的关系，尤其是打通主管地区建设的领导的关系。这样他们才能“更容易”地获得资源，从而挣到钱。这就是为什么黄胖子会不遗余力地撺掇夏明去勾搭贺瑶，从而勾搭上贺瑶的父亲，也就是主管他们那个区的建设工作的领导。

注意灯光在二人脸上造成的光影关系的对比

私有制的生产关系下，一个产业链如果高度依赖于资源的传导才能畅通，这个产业链一定是极容易滋生腐败的。关键位置上的那个人，往往就会利用权力来寻租，谁出价高，就把资源给谁。工程项目的层层分包就是典型。总承包公司往往并不是因为工程技术能力最强而成为总承包公司，往往只是因为它的整合资源（搞关系）能力强能从甲方那里拿到活而成为的总承包公司。换句话说，总承包公司一开始借助先发优势凭借自己的工程技术能力慢慢做大做强，这一路上积累的资源逐渐地成为其重要的竞争力，甚至成为其核心竞争力。而分包商多数情况队伍较小，没有足够的工程技术能力，他们只能指望着和总承包公司搞好关系，借助总承包方的资源渠道分一杯羹过活。而即便总承包公司的工程技术能力完全能吃下整个项目，很多时候总承包方的领导也仍然乐于拿出一定比例的标段向下分包。总承包公司拿下整个工程项目的承包权后，再向下寻找分包商来分工合作，这种做法固然有其实践上的合理性，但因为资源要再一次向下分配，也就制造了更多的腐败空间，在这根链条上特定权力位置的人就极易会利用手里分配资源的权力来寻租（本剧第一集就已经演了这个环节）。他们每成功分包出一个标段，就能拿到相应比例的中间费，既然权力寻租赚钱这么轻松，那还为啥要发挥自己的工程技术能力去挣那点辛苦钱呢？其实销售人员的佣金本质上与此相同，都属于渠道费，或者是“中间费”。这笔钱最终由谁来买单呢？还是消费者。

就是黄胖子许给余经理的那笔中间费

地产和建筑行业的腐败都是相同的逻辑。多少年来，人们对这个行业，尤其是对地产行业的印象就是容易造富，一方面是这几十年房地产的确红火，另一方面是政府的胃口越来越大，他们随便动动手指，地价就上去了，财政收入也就上去了。而地价都是以亿为单位的。一些土地储备充足的地产公司，还会把富余的土地放到二级市场上转让，每转让一次，相关位置的领导都能收到地价的相应比例的的中间费。这笔钱往往比他们几年的工资奖金还要多，只要在这个位置上稳坐一段时间，很容易就富得流油。老百姓往往看到的就是这些人钱来得快数额还巨大，从而误以为地产行业是个暴利行业，而实际上地产项目的利润率也就是一个正常的水平，只是整条产业链上存在太多资源再分配的环节并且涉及的资金量特别巨大，所以公开的、甚至合法的腐败极其普遍，给人一种暴利行业的假象。

私有制的生产关系下，整条产业链上的所有人都会更多考虑自己的利益，而没有几个人真正为最终使用产品的人也就是消费者的利益着想。反正消费者没有决定权，只能被动选择。而市场对消费者的需求反馈也没有一些专家宣传的那样敏捷，只有当上一代产品真的卖不出去了、无利可图了，开发商才会稍稍改进一下产品，满足消费者已经存在许久的新需求的一小部分，消费者还只能感恩戴德。所以很难让人相信这种机制是真的有利于提高全社会生产效率的。于是在“高杠杆x高周转”的时代，开发商不会去精研户型，施工队也总想着偷工减料。而由于后者会直接危害到人身安全，所以在国家的强力管控下，偷工减料的空间被极大压缩了，这就倒逼施工队多数情况下只能通过降低运营管理成本来挤出利润空间。

建筑施工涉及到的工种很多，属于人员和生产资料密集型的领域，又有相当风险系数的现场作业，所以对管理协调能力要求非常高。剧中苏筱在天成做的各种方案，统统都是围绕着这点展开的，由于她的方法确实有效，所以汪炀才会如此器重她。但这也只是解决了“节流”的问题，“开源”方面，就只能靠大领导去“跑关系”了。于是在黄胖子请汪炀吃饭密谋单飞的那场戏里，黄胖子直言“做建筑的，工程就是王道，工程哪里来？关系呀。”通过跑关系获得资源当然违背了市场经济的公平竞争理念，但这是公开的秘密，也是大家习以为常的现实（公平竞争？不存在的）。为此，黄胖子不惜牺牲夏明的幸福，去强迫他与贺瑶谈恋爱，目的也不是为了成全贺瑶的幸福，而是为了绑架贺瑶的父亲贺胜利，以此“更容易”地获得资源，“降低运营管理成本”。这本身就是机会主义的思维，只顾眼前利益而不会考虑长远。试想，如果贺胜利突然某一天倒台了，那么黄胖子撺掇起来的一堆人所花费的一堆时间和心血岂不是都打了水漂？但是在私有制生产关系下的市场经济环境里，大多数人都会朝着赌徒的方向“进化”，并且手段越来越简单粗暴直至野蛮。比如现在看起来高大上的互联网产业，各种烧钱、砸钱启动，然后疯狂扩张，在上一个步骤还没落地就假设它一定会落地开始布局接下来的步骤，结果往往是中间某个关键环节没有如期落实，整个计划就会瞬间泡汤，即各种“暴雷”。这就是彻头彻尾的赌博，结局是市场一地鸡毛，消费者心力交瘁。但市场对此视而不见，依然不遗余力地鼓励更多的人去成为赌徒，并把那些赌赢的人包装成为“成功人士”并由此扭曲社会的价值观。（不然怎么连公务员都直言“法治社会就是个笑话”。）

剧中最后暴雷的引子看起来是黄胖子突然中风，而实际上却是群星广场垫资太多导致黄胖子和汪炀都压力山大，不得不去找黑社会借高利贷，从而被夏明编入局中，引发了一系列负面影响以触碰剥离条件借机单飞。在建筑工程的行业现状中，垫资是很多工程队十分反感的。但由于自己不具备资源主动权，很多时候为了合同里规定的远期利益，只能痛苦忍受。这就使得工程队在垫资施工的过程中变得十分脆弱，一旦公司出点什么事，可能就一蹶不振了。这也是如今的市场广泛存在的一种现象，占据资源优势的人逼着下游产业链的人动辄赌上身家性命去挣一口饭吃。

本人曾在今年9月22日星期四拜会了四川地区施工江湖的某位大哥，作为好朋友，这位大哥向我传授了一些“真经”，也是这个行业的一种理想状态。

一个靠谱的施工队，主要靠技术和人品打开市场。而施工队的技术主要取决于管理者的理论水平和实践经验，必须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才能在实际工程中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而人品则主要决定了施工过程会否偷工减料克扣工钱等。

一个赚钱的施工队，主要靠精细化管理节约成本从而获得利润空间。项目资料往往会给出一个甲方算出的理论上存在的利润空间，但实际中通常远远达不到。施工方的负责人只有对各个环节都十分了解，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才知道如何提高施工效率，降低单位人工成本，保障人员和财产的安全，从而提高综合效率，如此才能从施工总预算中尽可能降低成本，增加利润空间。这点倒是符合经济学理论中的“一个行业越成熟，市场价越接近于成本价，利润空间主要取决于管理能力”这个观点。

一个成熟的施工队，其领导者只会做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不会夸下海口说啥都能做，他们会明确告诉你他们的能力范围，自己擅长的事情，自己能接受怎样的条件。所以他们接到一个新项目的资料后，一定会问这问那，很谨慎地确定好这个项目是不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不去一口吃个胖子，不去赌一锤子买卖，永远脚踏实地。一言以蔽之，他们的行为规律，一定在客观上是符合毛泽东思想的。他们追求的是积小胜为大胜，聚沙成塔，而不是短视近利，投机倒把。这位大哥据此说，他们自己的队伍所做的项目规模通常在几百万到数千万之间，中小项目居多，不贪图大项目，因为控制力会下降。

一个负责的施工队，永远把“安全”二字放在最高优先级，凡是有损于安全原则的事都不去做，凡是会产生安全隐患的行为都要尽早杜绝。施工队最怕的就是出现工人伤亡的情况，因为总体利润空间就不高，再来几个工人伤亡，等赔偿完了，整个项目不亏钱就不错了。所以普遍意义上来看，一个地方上的施工队，通常不会去跨省作业，因为自己带的队伍自己熟悉这只队伍的脾气和秉性，并且也熟悉当地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人文环境。熟悉自然环境，就知道在许多施工的流程中，该采取怎样的措施避免人员健康的损耗以及建筑材料的损耗。比如遇到高温、严寒以及雨雪天气时的具体应对措施。熟悉社会环境主要是指施工队的管理者在与当地有关部门以及合作单位沟通时无障碍，至少不会与他们所习惯的各种明规则和潜规则有太大的冲突，如果差异较大，这种习惯上的冲突首先会让管理者有个适应和重新学习了解的过程，如果再遇到一些不好协调的地方，就更耽误时间了，如此一来，综合管理效率会大幅下降，从而极大地压缩了利润空间。熟悉人文环境主要是指工人在休息时的社会活动比较好控制。比如方言无障碍，消费习惯无差异等，这样能保障基层工人的情绪稳定，实际上起到的是“稳定军心”的作用。这种熟悉所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在接触到一个本土的新项目后，能够迅速进入状态，由此提升整体管理效率，降低成本，保证利润空间。

可以看出，苏筱主张参与群星广场项目，尽管从公司发展上来看确有长远好处，但的确有些冒进，有相当的机会主义的成分在里面。当时还在任的陈主任虽然保守，但至少不会因为冒进而置公司于巨大风险动荡之中。只是剧情需要，又有夏明这个小BOSS从中周旋，事情的结果总是会以一系列小概率事件的发生而扭转不利局面。这种设计是为了增加戏剧效果，不能作为实践的参考和依据。

三、政治隐喻

《理想之城》讲了个什么故事呢？表面上看是苏筱这么个能力卓越的草根在职场一路逆袭的故事，而实际上和《西游记》的笔法有颇多相似之处：无论是孙悟空还是苏筱，都只是个引子。猴子引出的是佛道之争以及天庭的各种潜规则，隐喻的是当时封建社会的潜规则；苏筱引出的则是看似发展成熟的建筑行业的潜规则以及一个成型的集团公司内部的斗争，隐喻的是中国共产党从革命时期发展到执政时期后的一系列问题。苏筱隐喻的是集团的创业初心，亦即改革的动力，而集团隐喻的则是我们国家如今的执政党。

赢海集团一开始由八个创始人从亲自下工地干活开始发展起来，到公司基本盘稳定后，开始分家，啥也不给，让子公司自生自灭，这期间集团还垄断了人事权和物资采购权，元老之一的汪明宇作为集团2号人物，借助自己的权力地位大肆盘剥子公司，加上子公司从一开始就资源有限，导致多年来生存艰辛，最终矛盾爆发。

董事长通过汪炀注意到了苏筱，在基层表现优异的苏筱随即成为董事长手里的刀，董事长利用她搅动了一切并将真实情况暴露了出来，以及天科为了吃下群星广场的大项目而甘愿冒险大举垫资，群星项目牵头人黄胖子又因为苏筱中风，所有的矛盾都集中爆发了，董事长也终于“等”到了将几家子公司合并的机会。结果刚一提出来合并，又遭到上下一致的反对，等大家重新规划了利益，开启合并程序后，又面临着裁员的问题。如果按照市场经济的丛林法则，裁员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公司只对自己的利益负责就行了，不用管员工的死活，而苏筱看到这种做法对人心向背产生的影响，遂提出了全员持股的建议，董事长的第一反应是“我不是让你革股东的命”，但当苏筱讲到夏明隐瞒的那块地上的实情后，董事长找回了初心，力挺苏筱推动全员持股方案（相当于决定自我革命），并由此招致一次未遂的“政变”——集团领导班子的二号人物汪明宇使了手段让董事长被“扣押”，然后剩下6个人在开会，2号带节奏，其余5个人则各有所思。

董事长平安归来后见到苏筱后的第一个指示就是“天塌下来，天字号合并的事都不能停。”可见其合并子公司的决心。到董事长在苏筱夏明乃至玛丽亚的支持下夺回权力并借此机会除掉了汪明宇后，继续推动天字号合并与全员持股方案在领导班子内部便再无阻力。最后的决战即股东大会上，汪明宇倒台后并没有立刻离席，只是他已经心知肚明，自己的权力生涯到头了。所以最终的结局便是，2号表面忠诚，实则伺机政变，1号在借助班子外部成员的帮助下实现了集权并除掉了2号。董事长最后的那段演说，所传达的理念便是苏筱提出的，也是由苏筱唤醒的他当时创办公司的初心，即赢海集团上下所有人都是一个“命运共同体”，基于此，全员持股方案就是为了让赢海集团实现“共同富裕”。

所以概括而言，董事长觉察到系统性风险以后，恐重蹈其他公司治乱兴衰的覆辙，借苏筱等人在基层打了一场运动战，从而放大机遇，完成自我革命。

中国共产党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后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刚刚成立的新中国，所有人都干劲十足不分你我，一直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大家还都相信，只要自己这一两代人再坚持那么十几年，我们就能实现原先计划的在1999年实现共同富裕的宏伟目标。可恰恰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国家“改旗易帜”了，作为全国经济大盘基础的农村放弃了集体化生产关系的发展道路，开始“包产到户”、自生自灭了，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似乎所有人都习惯并适应了这种私有制复辟的现实，直到美国开始对我们下手以及紧接着爆发的疫情，国内的社会矛盾充分地爆发了出来，华丽的数据终究掩盖不了脆弱的实质。

血淋淋的现实给了领导班子1号人物一个机会，唤醒了我党的初心，也唤醒了全民族的革命记忆，于是伴随着内忧外患，党内也开始了激烈的斗争。由于领导班子的2号人物掌握着大量的经济资源，加之里通外国，一度被境外势力选定为类似于蒋介石那样的代理人，他为了维护既得利益，必然会与决心自我革命的1号展开激烈的斗争，甚至不惜策划政变。于是这部去年的剧似乎预告了今年发生的事，基层各种暴雷（毒教材、郑州红码、唐山打人等事件），整个民间的舆论几乎达成一致：这个社会烂透了，各行各业都烂透了，每个角落都烂透了。还就是在这种时期，1号貌似还一度消失，班子其余6人在一起开会，2号带节奏，其余5人则各有所思（颇有点像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上台的戏码）。

1号回归后，更加坚定了初心（“天塌下来，天字号合并的事都不能停。”），加之我们很早便提出了“命运共同体”以及“共同富裕”的口号，所以必须得加强集权，更新班子、自我革命，才能让中国这个大集团改变航向，悬崖勒马。于是二十大的结果我们看到了，政治局常委换人了，留下的和新进的都是有功的，一如赢海集团留在班子的成员玛丽亚，以及必然接替汪明宇和徐知平的夏明和苏筱。

董事长在看到天成的审计报告后对2号说了一番话：“队伍大了，人心散了，大家都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怕出错、怕惹事、怕得罪人。再这么下去，没有人肯卖命干活，良将也变成了庸才，整个集团都会腐朽。”“真的得有一场腥风血雨的变革，才能阻拦我们一天一天地烂下去。”于是今年的二十大报告，多次强调了“斗争”以及马克思主义的鲜明旗帜，与去年的196历史决议的基调明显不同，二十大报告相当于是宣告了“全员持股建议”正是变成“全员持股方案”。“天字号合并”就是再次强调集体主义生产关系，“全员持股”则是之前提过的“三次分配”也就是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方法。

什么是“初心”？就是不能只看到利益而看不到人。中国共产党的初心改变与否关乎全国人民的人心向背，一个集团的价值观也关乎全体员工的人心向背。一个集团的管理层如果被系统格式化，那这个系统就会变成一台冰冷的机器，只有利益，没有人性。所有表现出的人文关怀，不过是为了收割利益而精心包装的镰刀罢了。

但是辩证法告诉我们，权力会让一个系统变成一台冰冷的机器，处在各个权力位上的人会被系统格式化，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做利益交换而完全看不到人心的行尸走肉。但要想实现改革，仍然需要权力发挥作用（参考《论权力》）。苏筱进入天成，她自己再优秀，业务能力再强，如果没有汪炀给她撑腰，陈主任不会走人，财务梅姐不会走人，苏筱不会成为二把手顺利推行改革，并让所有人都受益，改变对她最初的成见。同样，苏筱进入集团后，如果没有董事长撑腰，她再有能力，说话再有道理，她的各项方案和建议也都不会付诸实施。可想而知，如果汪明宇政变成功，苏筱要么被系统同化，变成和其他老朽们一样的人（也就是吴红玫一直主张的投降主义路线），要么只能离职。

如果一定范围内的最高权力者没有改革的“初心”和“动力”，那就会让良将变成庸才，或者逼走良将，留下庸才。这种时候，要想实现变革，便只能独树一帜，起来造反。所以清王朝必须灭亡，国民党必须倒台。所以二十大报告里说“经过不懈努力，党找到了自我革命这一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确保党永远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而第一个答案便是“人民监督”，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民主。

一个生命体之所以能称为生命体，就在于其有新陈代谢，换句话说，一旦新陈代谢的机制停止，或者被严重阻滞了，这个生命体的生命便会加速消亡。动植物如此，人体如此，社会组织亦如此。那么如何能保持这个生命体的新陈代谢呢？一方面是得有即时全面的反馈（民主），另一方面就是基于这些反馈的调节（自我革命）。这便是控制论的核心思想“负反馈调节”。但对于由人组成的社会组织来说，尤其是对于一个国家的执政党这样庞大复杂的组织来说，仅仅有“人民监督”和“自我革命”就相当于仅仅有了两只手而已，要想让两只手协同工作，共同创造，还必须得有一个健康的大脑支配这两只手才行，不然一双创造的手就有可能变成一双行凶的手。这个“健康的大脑”就是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三个答案：核心领导者的思想先进性，即最高权力者能始终保持革命性的初心。否则，一个人即便四肢发达，如果头脑简单甚至坏了，也难逃悲剧结局。

2022年11月09日 星期三起笔

2022年11月13日 星期日落笔